吴伟平 发表于 2021-8-28 11:46:58

翻阅秋天的戏剧(吴伟平)

秋天的戏剧——致S
她人一直在抗拒的镜子里微笑理发师洁白的手滑过镜面发梢是敏感和善变的触须秋天戴上面具背离我们远遁
曾经把你植入戏剧的一个片断你发芽,生长,把一颗心胀满,爆裂你是囚禁于海底的橙色火苗
南方之南揪着你的发辫从轻盈的海水里萃取苦难并给隐藏的嘴投递食物
北方以北——哦,月亮,这远方的囚徒流经你的是一道残酷的白门
风暴之后阳光白的像午后的一个错觉直线突兀的站立舟楫从一个虚址嵌入一个悬浮的暗影
你在打开的褶皱里哭泣:“哦,如果无法选择,就让我们用眼泪打开全部的生活吧……”
子非花写于2021年8月24日晚 翻阅秋天的戏剧 吴伟平 语言是天,诗人写诗就是在替天行道!何为道?道在本心,在于浑然天成的表达。当然诗人不是天,不是语言本身,但关键在于驾驭。我觉得一个成熟的诗人,他对语言的驾驭应不止于轻松,而是存乎一心:诗人在语言里,语言里我们也碰到了诗人。一直以来,读子非花的诗我总是惊叹他出其不意间蹦出来的奇言妙句。翻阅《秋天的戏剧》,撞见一折忧伤!我们不确定S是谁,但隐隐觉得你我都是S,都是“一直在抗拒的镜子里”,“微笑”也许是戏剧的开始。理发师永远剪不断我们的“敏感和善变”,镜面滑过,我们在世俗中“戴上面具”:不是秋天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背离了秋天——“远遁”的是我们原始的心,也许世俗本来就容不得我们崇高。诗人以秋天“在场”的语气反说,秋天不秋,反而加重了人对自我和生活本质的反思。也许人是上天脚下的尘,抑或是“戏剧的一个片段”,随着故事的进展,人从最初的纯洁开始“发芽,生长”,忽然之间不能自拔地误入欲望的海洋里,虽被“囚禁”,但欲望的“火苗”还在,只不过是变成“橙色”——橙色是消极的红色,它不再那样狂热了。“南方之南”与“北方以北”讲的就是一种惩罚,或许也是救赎。“萃取苦难”、“投递食物”、“月亮,这远方的囚徒”、“残酷的白门”等都“隐藏”着人生的一种自我觉醒。所以才有接下去的“风暴之后”,“风暴”就是指过去无情的遭遇,而“阳光白得像午后的一个错觉/直线突兀的站立”,都如佛家语“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恍然大悟,必然要从此岸摆渡到彼岸,所以诗中出现了“舟楫”一词,指代了精神之舟,然而这是徒劳无功的——“舟楫从一个虚址嵌入/一个悬浮的暗影”,载心之舟,何处寻?人生就是一出荒诞的戏剧,它写满种种故事,直到你额头有了“褶皱”,心也长了“褶皱”,唯有哭泣可以降下帷幕:生活起于哭泣,也终于哭泣,这就是人的宿命!秋天的戏剧只是到了中年,但可预见的未来,让诗人敏锐的发觉了:你我都是戏剧中的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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