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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 月夜无声。 恋人的心事炙热的。他们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热烈而又忸怩的拥抱，爱的春天就在这无声的世界里蔓延开来。 然而这春天却似乎与他毫不相干。他冷漠地审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像雕像般纹丝不动地靠在阴暗的巷口。汤姆正从此过，若不是那逼视的双眼，汤姆根本就发现不到他。“嘿，老兄，不来根烟吗？”黑影问道。汤姆无措，但还算镇静。“不坐坐吗？”“谢谢。”汤姆不自觉地坐下，只觉得黑色渐渐地吞噬了自己。“你是什么职业？”汤姆自觉问得可笑。“我，职业，曾经有，但是，没了。”汤姆一脸疑惑。“不明白？好吧，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职业。”或许是吧，叫花子是职业？汤姆暗嘲。“那你是谁？”汤姆问。那人望着黑如砚台的天空，漫不经心地说：“病人。”“病人？”“病人”。那人看汤姆双眼不解，肌肉紧绷的脸，想笑。“我被送进了医院，然后打了医生，又进了警察局。”汤姆张嘴无语。“只因我用若干现象，证明了同性恋应该同异性恋一样受到接受，他们的爱也是真的。”“那么，你是……”汤姆说话了。“不，我不是。”荒唐，汤姆的心海上空不断回荡着这个具有扼杀性的词语，以鄙夷的目光坦白了自己的立场。“那么，你的职业，嗯，科学家？”“病人。”那人语气平淡，却不可辩驳。汤姆起身，掸了掸上衣，摇着脑袋没入黑暗，轻蔑是汤姆给予的最后的褒奖。 落叶在嘶鸣的秋风中翻滚，然后坠落…… 病人吃力的起身，仿佛有无数的链条将自己套住、拽着。病人依旧目光冷漠，只是多了几分的绝望。或许，是该起程了。病人一路无语。但他的脑子里却思绪万千，像鼓满了风的气球，已近崩溃。 病人上了铁路，沿着铁轨走着，仿佛未眠的行星，在自己的轨迹上不断旋转。一阵强光幕天席地地向他袭来，对于他而言，死是现在最强烈的反抗。 火车鸣笛…… 第二天，警察局又来了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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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9 09: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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