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李琳
那一夜,一阵尖锐的啼哭声划破了医院的宁静,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一夜,将我迎接到这个世界上的医生的一个缝合失误,使妈妈大出血,血流不止,染红了洁白一片,差点没挺过危险期。 爸爸为我描述这些时,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在当时的状态中,惊魂未定。我问妈妈,那时疼吗?妈妈淡淡地回答,为了你也要忍忍,忍一下就过去了。妈妈虽然表现的无关紧要,但我知道,她很痛。 那一夜之后,为了保证不再次大出血,她遵照医嘱,每天准时吃药,吃中药,吃西药,中西结合的药,各种药;每天吊瓶,150毫升,200毫升,300毫升,各种量。这样生活了两个月。 我问妈妈苦吗?妈妈想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白:“不苦,中药里加了点糖。”我知道,妈妈在说谎,怎么可能不苦,上幼儿园时我也有喝过中药,光闻味道都觉得苦,那时趁妈妈不注意,我把家中半盒方糖倒进去,还是很苦。而妈妈连续喝了两个月,怎么可能会感觉不苦呢? 那一夜,妈妈开刀处总算是安全了。折腾了两个月多,总算可以出院,刚出院一天,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饭,我又跟着添乱,那时小小的我生病了。虽然不是很严重,只是发烧,但对于那个年龄的我也可以算是一个考验。刚刚离开医院的妈妈又抱着我返回医院了。妈妈为了我又几天没睡好,守在我左右,知道我可以出院了。 这次我无须问妈妈累吗,因为她一定会回答不累,但不用想也知道,她累,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那一夜,那一夜,那一夜,一定还有许许多多个我不知道的夜晚,妈妈为我做了许多事,她会觉得痛,觉得苦,觉得累,但她不会说出来,她只想自己担,不想我为她伤心。但是我全都明白,这应该就是世人都在赞颂的母爱,最容易理解又最难琢磨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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