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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尝试(林钰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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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8: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童年里那些带着傻气的尝试,像藏在岁月抽屉里的玻璃珠,折射着细碎的光,长大后再难复刻。
记得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夏虫在院角低吟,姐姐正痴迷地看着恐怖片,屏幕里忽明忽暗的光影、惊悚的音效,像无形的手,挠得我心痒痒。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我脑子“嗡”地一热,冒出个天真又大胆的想法——去捉鬼。这念头毫无征兆地蹦出来,现在想来满是孩子气的荒唐,可当时的我,像被施了魔法般,铁了心要付诸行动。
我轻手轻脚溜进积灰的杂物间,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着窗外透的微光,摸索到一张蒙着薄尘的纱网,网眼还挂着细碎的蛛网,又翻出一把旧手电筒,开关按了好几下,昏黄的光才勉强亮起。把这两件“捉鬼装备”藏进柜子时,我心脏“砰砰”直跳,既期待又害怕,像怀揣着一个惊天秘密,眼巴巴等着夜幕彻底笼罩,好让我“大显身手”。
等父母睡熟,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次消失,我轻手轻脚取出道具,猫着腰钻进被窝,把纱网掖在枕头边,手电筒紧紧攥在手心。眼睛瞪得溜圆,透过蚊帐的缝隙,死死盯着黑漆漆的屋角,像守着糖果的孩子,盼着“鬼”上钩。可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上眼皮直往下耷拉,设想中的“鬼”却始终没露面。就在快撑不住时,地上突然有个小小身影蠕动,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根细针,猛地把我从困意里扎醒。
我瞬间来了精神,像个冲锋的小战士,猛地甩动纱网,“唰”地一下,牢牢罩住“目标”。纱网里的东西挣扎起来,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都跟着发抖。等缓过神,用手电筒往纱网里一照,原来是家里的大黄狗!它无辜地眨着眼睛,尾巴在纱网里扫来扫去,我又好气又好笑,摸了摸它的头:“你这小调皮,差点把我吓死!”把大黄狗放走,我又躺回床上,可经过这一折腾,困意像受惊的鸟儿,飞得没了踪影。
我竖着耳朵,不放过任何一点声响,屋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像在数着我的心跳。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就要睡过去,一阵奇怪声响猛地把我惊醒,像是有人轻轻跺脚,又像木板受潮的吱呀声。我吓得一哆嗦,顺着声音望去,黑暗里仿佛立着个高大身影,影影绰绰的,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恶鬼”。
慌慌张张中,我抓起手电筒就照过去,光束扫过,哪有什么鬼,不过是衣架在墙角“站岗”,被风一吹,轻轻摇晃。我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这下彻底没了捉鬼的兴致,挫败感混着困意,把我拽进梦乡。
如今再看,那时的尝试幼稚得可笑,可那份认定一件事,就不管不顾去做的勇敢,还有纯粹得像水晶的天真,再也找不回来。只能在回忆里,一次次打捞那段闪闪发光的童年,那些傻气又珍贵的瞬间,是时光给我最温柔的礼物,提醒我:曾经,我也这样热烈地拥抱过荒唐又可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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