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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人的还乡情怯(吴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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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11 08:29:49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当代人的还乡情怯
——以子非花诗歌为例浅谈
吴伟平
和子非花相识到相知,也有三年多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写了一两百首诗,而我也对其中几十首诗进行了赏析。显然,赞美为多,缘于惺惺相惜吧。而忽然要给他写篇整体评价,却真的有点情怯了:因为单从一首诗来解读,的确很难说出不足之处,或者说,心里能冒出来的也是一句“好像可以更精彩”,但你又不知道如何说清楚,更不用说去改动。可是,当面对一两百首诗时,有了比较,就知道哪些更精彩了。之所以说情怯,大抵也是怕不能把不足和精彩说透,贻笑大方!
记得大学时期读过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还乡》,是属于其“性格与环境”类型小说中的一部。在此不谈小说,只觉得书名真的很好,没错“人生就像一次旅程,沿途会遇到各种风景,但最后我们都要回归。”(语自《菊次郎的夏天》)而子非花的诗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一直在神圣中呼唤灵魂的回归,而不仅仅是肉体的回家,但近乡情怯,所有的迷茫、矛盾、纠结乃至幸福、狂欢都在近乡时坠落了,他不由自主的要宿命起来。我想,这也许不是子非花一个人的孤独,而是当代人的通病:还乡情怯。当这种情结缠绕不清时,人人都成了“赤裸行走的鱼”!
简单谈了子非花诗歌一脉相承的内在情愫后,接下来,我想细谈他的诗歌追求、他的诗歌美学特征,并反思当代诗人。


一、子非花的诗歌追求
在内部交流诗集《赤裸行走的鱼》里,有几页他写的《诗歌宣言》,都是短小精悍的,却读来有余味。我感觉相当不错,至少是独抒胸臆,能够站在一定高度审视诗歌的本质。另外,他对诗的真诚或说信仰,是令我敬服的。歌德说:“我写诗向来不弄虚作假。凡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没有迫使我非写诗不可的东西,我从来就不用写诗来表达它……”子非花亦如是,他曾多次向我提起关于写诗的必要状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情郁其中,不得不写。如此,方能一吐为快,字字真情!于是,我愈发觉得诗是最崇高的抒情言志的载体,其必有“诗性”可言。那么何为诗性?我想是先天具足的灵性、后天培养的悟性和天人合一的心性组合起来的本体。当本体对客体自觉地把握(包括深度思考)或客体引发本体的冲动,皆是写诗之状态。而真正了解了诗人的写诗之状态,对其诗歌的把握就能迎刃而解。因此可以说,《诗歌宣言》是理解子非花诗歌的一把钥匙。
朱光潜说:“要养成纯正的文学趣味,我们最好从读诗入手。”但在西学东渐的过程中,很多诗人不懂得如何洋为中用,转来转去都离不开西方的话语系统,也就把话语权拱手交给了西方,让我们看不到中国精神或中国文化,只有畸形的“形式语言”。
因此,面对此种生态,就有必要谈些严肃的东西了。
我想,子非花诗歌的神圣性首先在于其语言的纯洁。从古至今,任何一首能够流传下来的诗歌,我还没见过字里行间夹杂着污秽之语,即使是针砭时弊,也能骂出真性情,让人窥见诗人的高贵灵魂。然而当代众多诗人动不动就用上生殖器官,甚至是恶心的词语,不是不可以用,偶一为之,还能见点脾气,若是运用成癖,那估计是一种病了,得治!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是要终生锤炼的,越锤越精炼。它不是停留在表面的炫技或炫酷,而是语言、情感、思想三者的高度统一。正如戴望舒说的,诗的韵律不在字的抑扬顿挫上,而在诗的情绪的抑扬顿挫上,即在诗情的程度上。读过子非花大部分诗,从语言上讲,他能够自觉保持干净凝练,不造作,鲜见生僻字,既有白居易月白风清式的简易朴素,同时有王维色空禅悟的智性,从而达到简约有力、咫尺天涯的艺术效果。可以说,子非花对语言的苛求是不动声色的,因此不到火候的人是难解其用心良苦。
其次,子非花诗歌神圣性最重要的特征是浪漫。浪漫源于奇特的想象。子非花的妙言佳句均是超乎寻常的想象,在时空交织中展现一种飘逸或豪迈的情怀。他经常把自己的诗定义为“新浪漫主义”,是颇为准确的。若能涵咏其味,常会觉得他的浪漫是进行到底的。其实,浪漫无关诗体和内容,它是根植于骨子里的文化自信。很多人把诗写死了,不是缺乏语言的驾驭能力,也不是不懂技法技巧,往往是浪漫缺席,少了点情趣,少了点飞扬的才情。子非花的诗能面向瑰丽多彩的大自然,能面向五味杂陈的人生,能面向安静的灵魂,而这种“面向”就是自信的直击!在子非花的诗意世界里,浪漫是个多情的王子,它构成了其诗最主要的情感基调。而浪漫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奇异的比喻,这在他诗歌中俯拾皆是,比如:“简洁像一个/偶然的橘子/秘密的升起”(《橘子》),再比如最近写的:“倾斜的夜晚,红绿灯急促的呼吸/如一尾脱水翻腾的鱼”、“焦灼是一树干渴的红苹果”(《陌生》)、“蝴蝶金属般炸裂于/庄周之梦”(《升起》)、“偶尔有沉默者坐着/一如乌云坐满天空”、“年代象一条垂死的鱼/执着于残酷的呼吸”(《椅子逃往冬天》)、“肌肤光亮如悬挂的镜子”、“往事如一个吸盘”( 《故事之一》)。可以说,子非花把比喻玩得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
最后,其诗歌的神圣性还在于严肃。在这里就要谈到情绪和情感的差别:凡情绪皆是负面的,属于一时之间的冲动,情感才是正面的,属于长时间的、稳定性强的东西两个词语的概念必须弄清楚。就像真话和真理是两码事:说真话其实就是在说假话,因为真话和假话都是错误的话,就像再对的情绪都是错误的,所以我们要追求真理:诗歌的力量不在于说“真话”,而是追求真理的勇气!子非花的可爱之处就是对“情感”和“真理”的坚持,这需要相当理性的严肃。
综上所述,语言的纯洁,情感的浪漫,加上哲思的严肃,使得子非花的诗与当下主流诗歌的俗不可耐形成鲜明对比。应该说,子非花从前几年重拾诗歌开始,他的定位就非常准确,这得益于他丰富的人生经历,得益于他对佛学的热衷。他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看穿了近二十年来诗歌的没落,也对其腐朽感到失望。作为严肃的诗人,他拒绝同流合污,同时要让自己站上一个高度——严肃和高度是成正比的。于是他重整旗鼓,沉潜于中西上乘作品。古语云,取法乎上。他兼收并蓄,常能得其要领,故技高一筹。而佛学的博大精深,使其在精神层面得以无限放大,所以我们常常能在其作品中读到禅意幽深的句子,它们通透灵动,带给我们的不仅是美的享受,更重要的是灵魂得以摆渡。这就是有呼吸感的作品,它们是严肃思考下的结晶。“在艺术和诗里,人格确实就是一切……”歌德如是说。
诗观即是人生观。伏尔泰有句名言:“生活是条沉船,但我们不要忘了在救生艇上高歌。” 我想这大概也是子非花感同身受的吧。虽然,他崇拜海子、敬仰张枣,且大部分诗歌都明确的指向孤独和宿命,但他并不是绝望,他也有一团燃烧的火焰,那就是对生活的热爱:还乡情怯,但终究有渡口,有归舟!


二、子非花诗歌的美学特征
通过整体梳理了子非花的诗歌追求,其诗歌美学就一目了然了。
没错,讲诗必讲美学。诗人也因通晓美学,才能有更高的审美情趣,而这直接决定其诗水平。那么,子非花的诗歌具有哪些美学特征呢?
1、语言上凝练、含蓄的美(前面讲了很多,在此赘述)。即古人说的“言有尽而意无穷,余意尽在不言中”。我们知道,任何一首诗,都不能求百分之百的理解,一定有一部分似解非解,即使是诗人本身也是无法言明。这就为读者的鉴赏提供了多样的可能,恰如古人云:诗无达诂。比如“阳光用手掌/覆盖大地/帽子用影子/覆盖我”、“鸽子展翅飞翔/被一滴露水击落”、“春天再次远行/在开裂的光里”等,几乎没有修饰语,却简短有力,像冬天的树枝直刺苍茫的天空,给你留下的感觉是:你好像看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真谓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2.形象上的绘画美。诗歌是用意象来表达意义的,用意境来展示想象空间的,用境界来表达精神品格的。北宋张舜民在《画埋集》中提出:“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古希腊诗人西蒙奈底斯说:“画为不语诗,诗是能言画。”子非花擅于通过景色描写达到情景交融,从而构成绘画美。这种绘画美来自他精彩的意象营造:由具体形象形成一个视觉形象,在满足读者视觉感受的同时,充分引起联想,而联想具有诱发情感的巨大力量。如《雨》中句子,“大地的泪水/和黑夜一起流淌”、“最深的夜晚/珍藏着春天最深的忧伤”,景语有大地、泪水、黑夜、春天,时空搭配,意象分明,再用情语“忧伤”链接,便有了情境交融的效果,而“一起流淌”和“最深的”无疑把忧伤推到深渊。至此,作为读者将由视觉感受立即转到心中画。
3.充沛的情感美。子非花的诗一定是直抒胸臆,其基调丰富多彩,有昂扬,有柔曼,有显现,有暗含。但无论喜怒哀乐,都是真挚、纯粹,正如其所言:“我内心的雪,洁白而芬芳。”故能引起读者感情上的共鸣。如《历史》一诗中,他写到:“哦,下午的时光/多么安逸/太阳马赛克一样/贴满整个世界/枯叶贴满树木/云朵贴满冬天//幸存者醒来/突然/所有的倒影/齐声歌唱。”我很喜欢这种精确的简短,特别带劲,如冲锋枪一样扫过来,一不小心就会被射中应声倒地:他的诗句会让你痛,会让你流血!这就是对历史的准确表述和深思,而你也在历史中如影存在。
4.悦耳的音乐美。历来好诗均可以歌,布尔顿说,诗的本质在于歌,强调的就是诗的音乐美。子非花在长期的实践中,对于诗歌的韵律和节奏是非常重视的。首先是音响节奏,包括声律(平仄、轻重、长短句)和韵律(押韵和韵式等);其次是语义节奏,指诗行的分节、断句、顿开和字词的连续等。绘画美满足了读者的视觉感受,而音乐美满足了读者的听觉感受。比如“江南烟雨没有归来/桃花没有归来/三月没有归来/鸟群和你没有归来”(《归来》),四行诗句末尾都是“没有归来”,朗朗上口,层层递进,情深至殇!
5.微妙的“诗味”美。何谓“诗味”?好比品茶之清香韵味、食佳肴之可口甘甜。诗歌的风格、气脉、文采、文质美均是构成诗味的要素。然而诗歌的微妙意味,常常是在字里行间之外,需要敏锐的感受力方能感知,所以布尔顿说“大多数聪明而多识的头脑足以产生大量的联想。而智能非常低下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欣赏诗。”可以说,子非花在其诗中都会有意无意地出现一句乃至多句意味深长的佳句,它们看似平淡无奇却令人浮想联翩,比如“一只蚂蚁依旧在悄无声息的爬行”(《致芳华》)、“人们站起来,就是为了仰望”(《星空》)。但也有些句子看起来颇为荒诞,比如“相遇,是梦的追求,在梦境里追逐梦境”、“我们再次举起星辰,或者举起灯火,照亮星辰”,这不是奇葩吗?在梦境里追逐梦境,举起星辰照亮星辰,多么不可思议。然而细思就知道前后的两个梦境和星辰各有所指,在此隐喻手法发挥了重要作用,诗的滋味也一时浓郁了!


三、反思当代诗人
古人云,诗言情,诗言志。的确,诗歌是要面向灵魂的,才有自由的倾诉,才有芬芳的意味,而这正是诗歌的尊贵之处。可以说,子非花一直是懂得“反求诸己”的诗人,他把“内倾”视为己任,而这种不懈的追求使得他的短诗在本质上更丰满并有极好的外延。安静内敛,然后喷薄而出,这是他处理诗的方式,当然它是基于对当下的充分体验和瞬间洞见的把握。在他的语言和思想的容器里,敏感和敏锐无疑是最好的发酵剂。他长袖善舞,信手拈来,往往都是好诗,也石破天惊般地出现了许多妙言佳句,供人寻味。近年来他的诗不停地变化着,但变化主要是语言和技法技巧,毕竟他是成熟的人,人生观和世界观基本稳定了。而一旦确定了坐标,围绕它的形式外衣,无非就是在加强美——让一首好诗如何让人记住,甚至具有永恒性。
观子非花最近的诗,可以发现他已经从浅水区游向深水区,从相对单一的主题迈向多重奏。这时,有些人觉得他的诗越来越晦涩,不可取,但我倒觉得这才有啃劲,我祝福他,同时也在思考一些问题。这对于他及所有热爱诗歌的人都将是鞭策。比如,我最近一直在想当代诗人最缺什么?无非是洞见的能力和洞达的境界。若缺二者,最易堕落为自恋或自娱自乐的小诗人。很欣慰的是:内修真气,外拓大美,已是子非花清醒的使命。
环视当今诗坛,难免有些怪象。不过,我依然真挚地呼吁:每个诗人都应写出、也必须写出“自己的诗”。即能够个性鲜明,无论对人性的洞察、对时代和生活的把握都有深刻思考,在“自己的”和“诗”两者之间,努力做到完美地结合,在短小玲珑且颇富蕴味的篇幅里创作一首首优秀诗作。同时,多点诗外功夫,多点“在人间”的“追寻”、在“星空”下的“领悟”与“禅思”,我想这是当代诗歌应该解决的问题。
“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古人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因此,要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必须立传统,立时代,立真我。那些靠“歇斯底里症”出名的诗人终将被历史唾弃,因为诗的神圣性不允许践踏!

四、结语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诗”家。在研读子非花众多诗歌后,我想重提诗歌的神圣性和诗人的使命感是非常有积极意义的,期待子非花还有更多的诗人能自觉激浊扬清,用真诚的作品为当代诗坛带来美的盛宴。那必然是——真正的还乡!
当然,子非花的诗歌之路还很漫长,包括加强诗歌理论的学习、艺术和哲学的修养,使之形成金字塔式的文化构成。这不仅仅需要天赋、勤奋,更需要其它因缘的聚合,有时看似一步之遥,却只能永远的停留在那里。因此,作为诗歌上的知己,我能做的就是激励。
愿以此拙文和子非花共勉,也恳望诸诗友不吝赐教,则吾翘首以待,虚心吸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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