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渔火（卢煜）

吴伟平

江枫渔火

卢煜

一切都源于一个愁字。

秋心即愁，似乎秋理所应当是愁的载体，亦如驴的出生就意味着劳一样。枫树无言，月下独泣。我踱步于江的边缘，且让风牵着前行，任思绪信马由缰。眺望远方，在水天的交界处有一点渔火，在这夜阑无人的江面上竟显得如此的突兀。

悄悄地寻着前人的脚印在这凄凉夜色中潜行，让月铺满一地忧伤。愁即水，抽刀断水水更流，今夜这茫茫的江水更加的令人手足无措，直催得人泣涕泪零，抑或捶胸顿足。

在一方浩烟中，隐隐绰绰的浮现着一个身影。我不禁惊异，用力地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四下无人，那之前的身影似乎是被汹涌的浪潮吞没了。可耳边却明明响彻着一阵真切而又悲戚的歌声，歌悲，声亦悲，实难入肠。我挤兑着双眼，凝神张望，的确，除了那方迷雾、那株枫树，就没有其他的情境了。歌声渐起渐止，我心乱如麻。“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这诗词反复吟唱，似泣非泣的。突然，我内心如绞，这不是张继的《枫桥夜泊》吗？大脑已凌乱如麻，思绪似乎到了此处便被缠绕成团，盘于头顶。我无力支持，先是跪蹲，继而彻底地瘫倒在地。那身影慢慢从烟中走出来，先是模糊不清，接着，变得清晰起来。那人以布满血丝的眼瞥了一眼这无趣的世界，就侧过身去，孤零零地对着那株枫树感伤起来。他依旧在吟歌，声音愈发的悲切，情感也愈发的浓烈。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隐约见他弯下身，面容朝天。他在大笑？不会，应该是一饮而尽。

我挣扎着支起身，双手撑地，痛苦并无丝毫的减轻。张继的《枫桥夜泊》仍然不绝于耳。此人可是张继？《枫桥夜泊》分明融入了张继的悲切无奈，是他落第之后，在绝望的心境下写下的千年绝唱。

人生需要愁的试炼，亦如落叶须经历生与死的轮回。张继的愁，愁的动人，也愁的可泣。宛若今夜的月色，凄凉而又不失亲切。

歌声渐小，海波渐止……

是日，我躺在一床之上，身边只一篇《枫桥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