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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清浅,岁月安然。“人生结交在终始,莫为升沉中路分”,当往事的风掠过流年的云,记忆深处那幅初遇的画卷便在脑海中反复铺展,每一笔都触动着心灵的褶皱。仔细摩挲这画卷的纹理,那正是我与晓禹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如同一首未完的诗,在时光的笺纸上写满温暖。 还记得那是一年盛夏,“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烈阳把天地烤得发烫,我正闷在家里与一道奥数题死磕。笔尖在草稿纸上疾走如飞,正当我算得痴迷时,门被推开,妈妈带回来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她约莫十一二岁,一头顺柔的黑发如瀑垂下,皮肤白晰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五官精致得似工笔细描,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盛着一汪夏夜的星子。我愣了愣,疑惑地问:“妈妈,这位是?”没等妈妈开口,她已清脆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晓禹,是阿姨朋友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便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直到妈妈轻轻推了我一下,才慌忙伸手相握,指尖相触的瞬间,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拘谨,悄悄保持着一寸距离。 后来一日,我又在奥数题的“迷宫”里打转,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我疑惑地开门,竟是那天的女孩——可我竟尴尬地忘了她的名字,只好讪讪一笑问她来意。不知怎的,我们就聊到了那道未解的奥数题,她眼中闪着对难题的兴致,“数学是符号加逻辑”,她引用着罗素的话,与我一同在公式与图形的世界里探寻。我索性邀她进屋讨论,当我们同时在草稿纸上画出辅助线时,相视一笑的瞬间,忽然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竟如此契合。从奥数题到科幻小说,从古典诗词到街头涂鸦,我们聊得热火朝天,直到她妈妈在楼下喊她回去吃饭,才意犹未尽地告别。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她就住在我家楼上,而我们的友谊,也在那一天正式在彼此心中生根。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自那次初遇后,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知己。我们讨论的话题如漫天星辰,大到“家国天下事”,小到窗外一只麻雀的跳跃,都能成为我们思维碰撞的火花。有了晓禹这个朋友,我的生活仿佛被注入了一束光。曾经枯燥的奥数题,因有了她的探讨变得充满趣味;曾经晦涩的文言文,因有了她的解读变得生动鲜活。我的各科成绩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攀升,课外时光也因与她的切磋、分享而充满活力。妈妈看着我与晓禹日益深厚的情谊,看着我成绩单上的进步,笑得眼角的细纹都盛满了欣慰。 我与晓禹的故事,远不止这些片段。“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当我因考试失利躲在房间落泪时,是她抱着一本《东坡乐府》来安慰我,“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她轻声念着诗句,告诉我挫折不过是人生的一场雨;当我对着一道物理难题抓耳挠腮时,是她拿着草稿纸与我一起推导公式,直到凌晨才解开谜题;当我在作文比赛中获奖时,她比我还激动,捧着奖状说:“你看,‘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你的努力从不会辜负你!” 晓禹,认识你,真好!你是我青春岁月里的一抹亮色,是我迷茫时的一盏明灯。在人生的旅途中,初遇是偶然的惊喜,知己是必然的幸运。是你让我明白,真正的友谊如同一首隽永的诗,在时光的打磨中愈发醇厚;又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亮彼此成长的路。往后的岁月,愿我们的友谊如“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在时光的长河里,永远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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